翎-该吃药了

也许偶尔会出现奇怪的cp|山姥切是天使三山大法好
努力码字填坑

【三山】谁家少年4

假装不知道昨天没更偷偷地跑上来

唉以及这两个人啊啧啧啧(。

Chapter  04

    三条府的生活是相当闲散的,至少对于山姥切来说是这样。

   他几乎用不着做什么事,像那些打扫整理之类的粗活都是交由其他的下人去做。山姥切原本以为三日月会指使自己去除妖什么的,但实际上权势大到了三条家的这种程度,普通的降妖早已用不着他们亲手来做了,大部分时候他们仅仅是在庄重场合装模做样地吟几句颂词权撑场面。

    虽然并不擅长太精细的工作,但泡茶之类的事情他还是自觉能够完成的,然而三日月至多不过是在自己腾不出手的时候叫他帮忙倒杯茶。

    他也曾经向三日月表示过疑问,彼时三日月正端着漆木茶具闻着茶香,听罢后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倒是没问题,我只怕到时候被辣椒水呛着罢了。”

    “……”

    山姥切略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他还真有这样的打算。

    从某方面来说,他目前的待遇简直好得令人发指。毕竟与当朝权贵同吃同住况且这个权贵还长着一副相当不错的样貌,这样的生活是大多数平民想都不敢想的。

    然而山姥切却莫名地相当抗拒这种像是被软禁一样的状态,数次想过要逃跑。

    然而三条府实在太邪性。

    大门肯定是不能走的,拜脚上那可恨的铃铛所赐,除了灵力全数被封起,每当他试图走路时总有一串令他厌烦的铃声伴在他身侧,不大,但足以引入注意。况且不知为何,每当他走在三条府中时,下人们看着他的脸色就会变得相当奇怪,这令他很不舒服,就像是被整座府坻监视着一样,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名为散步实则探路的行动。

    其实这也怪不得那些下人,毕竟山姥切的来历他们一概不知,他们所知道的不过是自家少爷某天突然带了个奇怪的少年回府,特意把他放在身边贴身服饰,给他挂铃铛的举动更像是怕宠物逃脱的主人的行为。

   

    一切在山姥切眼中都是为了阻止自己逃跑的举动在旁人眼中倒是有了几分不明不白的意味。

    毕竟那些大人物们圈养小姓也并不是多么值得令人惊讶的事情,对吧。

    并不知情的山姥切只能将出逃的时间放到晚上,然而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三日月的夜晚总是相当地悠闲,并且这人不知道什么毛病,一旦闲下来就喜欢拉着自己讲话,就算只是不耐烦地哼唧两声他也总能很高兴地继续讲。

    那喋喋不休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小孩子。

    其实山姥切挺搞不懂三日月的,你说他把自己弄到自己府上来到底图个什么?又不让自己去除妖也不让自己干活,甚至完全默许了自己一天到晚披着块布的怪异行为。难道说每天看着自己然后高深莫测地笑笑笑是一件特别纾解压力的事情吗?

    对此他毫无头绪,也根本不想仔细思考下去,只能将注意力都放在逃跑上。

    “你干嘛去?”难得坐在一堆公文前的三日月抬了抬眼皮,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山姥切正迈着细碎的步子,偷偷地往门外移。

    背对着三日月的他身形一僵,莫名地有些紧张:“……我上厕所也不用跟你汇报吧。”

    即使没有回头,山姥切还是能感觉到三日月正挂着讨厌的笑容盯着自己,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自己早已被看穿了的错觉。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身后才传来一阵轻笑。

    “的确用不着汇报。”

    走出门的那一刻山姥切由衷感谢起了批在头上的布,否则他面上的表情一早便将他暴露出去了。

    “就这么让他走了没问题吗?”

    略显寂寥的书房中突兀地响起了孩童稚嫩天真的声音,有些瘆人。

    三日月轻笑着搁下了手中的笔,鹅黄色的明亮月亮孤零零地留守在苍穹之上,周围连一颗予以作陪的残星都没有,一派可怜兮兮的模样。

    “无妨。”再也没有去管书桌上堆叠的公文,他信步走出门去。

    “总该给他个认清现实的机会。”

    山姥切躲在树后,静静等待着夜巡仆人们的离去。原本以他的身手,即使就这么光明正大地乱窜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但脚上只要动作过大便会叮当作响的铃铛让他只能极其小心地挪动着步伐。

    灯笼散发着的暖橘色亮光逐渐消隐,山姥切松了口气,从树后小心地闪了出来,仰头看着青砖砌成的高墙。

    经他观察多日,如果想出去的话,这里是唯一的出路了。

    平整光滑的墙面找不到一丝凹陷,且墙壁的高度看着也并不是能够轻易跳出去的样子,然而这显然难不倒山姥切。

    身手灵巧的他纵身一跃便跳上了墙边的大树,几个翻身就到达了树顶,略微估摸了一下树与墙之间的距离,山姥切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了出去。

    黑暗中的他如同一只猫一般步履轻盈地落在了墙的最上方,叮当作响的脚链也被他控制在了最小音量。

    这实在是太简单了,他想,简单得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然而只要跳下去就能够获得自由,这个愿景太过美好,他甚至忽略了从心底传来的危险讯号。

    跳下去,只要跳下去就好了。

    他的眼眸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荧光,真正如同一只野性未灭的猫一般。

    ——糟糕!

    这是他在纵身跳起时脑海中最深切的印象。

    身体如同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重重地往回弹去,且裸露在外的皮肤如同是被火烧一般产生了剧烈的疼痛。

    这是……结界?!

    身体极速往下坠,气流刮在脸上加剧了伤口的疼痛。

    这下……糟了……

    然而预想中脑袋磕到地上的疼痛却没有降临,取而代之的是带着些微凉气息的光滑丝缎。

    ——以及一双以往总是弥漫着笑意然而今时今日看来略为可怕的眼眸。

    “这是何必呢?”三日月看着臂弯中被结界反噬得不成样子的少年,尽管早有预料,但还是不住地在心下摇头叹息,“明明伤才刚好没多久。”

    “不要你……管……”

   看上去是真的疼得不轻,少年原本就不算高亢的声音愈发地低沉,轻轻的挣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三日月看着少年破布下不轻易显露出来的面颊上的一片焦色,有些不解:“为什么非要逃出去呢?在我看来这对你并没有任何坏处。”

    顿了顿,仿佛倒映着新月的眼眸闪过一丝了然,“莫非你还认为,自己只是人类吗。”

    似乎被这句话刺到,山姥切愤怒地挣扎起来,带起了杂乱的铃铛声:“我本来就是人!”

    “是吗。”对于山姥切的反抗,三日月丝毫不以为意,维持着抱着他的姿势径直走向不远处的池塘。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头顶上的声音淡得感觉不出丝毫的情绪,山姥切不禁瑟缩了一下。

    “你倒是说说有哪个人类能变成这般模样。”

    也不知他是对池塘施了什么法术,即使是在夜晚仍能够清楚地看到水边的倒影。

    而现在,通过山姥切的眼睛,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被华服男子抱着的自己带着满身被烧灼过的痕迹,以及红得发亮的一双眼眸和因过于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中的尖细獠牙。

    “这是……什么……”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般狼狈而非人的姿态,根本,根本……

    根本就是妖物。

    看着怀中少年难以置信的神情,三日月心下闪过一丝不忍,但仍旧继续道:“墙外的结界,只会阻挡妖物,且会破其伪装,暴露其妖物的形态。”

    “不要说了……”

    “我在山上初遇你的时候,你的样子可比现在可怖百倍有余呢,不过你大概也是忘了吧。”

    少年无意识地打起了寒噤,双手死死地抓紧了三日月的衣物。

    “不要……说了……”

    “现在的你其实根本没有被你原先的主人捉住前的半点记忆吧?只不过是被什么东西引导着,认为自己尚且还是人类罢了。”三日月看了看少年失神的眼睛,继续道:“然而正如你所看到的一般,你早已失去了身为人类的身份了。”

    茫然,愤怒,不甘,困惑,难以置信。

    这些情绪不断地在山姥切的心中扭打在一起,且随着三日月的话语逐渐膨大起来?

    他……早就不是人类了?他不过是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随时可能对人类造成威胁的妖物?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碧色的瞳孔如同被污浊侵染了一般,逐渐混沌成一片死寂,隐隐凝成越来越厚重的戾气 。

    猛然安静下来的少年让三日月不由暗叫不好,只得冲着虚空中的某处低声喝道:“快些捏碎玉符!”

    似是感应到了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碎玉声,山姥切足上的铃铛开始轻轻摇晃,细碎的声音却又仿佛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少年眸中的混沌逐渐消失,细长的睫毛带着残留的水珠慢慢地盍在了眼上。

    他倒是不曾想少年居然如此的固执,差点叫其再次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

    “噫——三日月你好没用还要我来帮忙。”

    粗壮的树干上倒吊下来一个看似不足十岁的孩子,一双赤色的妖异瞳孔正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天真笑意。

    因挽救及时避免了一场打斗的三日月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倒立着的小孩子,实在憋不出什么好脸色。

    “乖,今剑,吓唬人是不对的。回去睡觉去,或者找岩融要糖吃也行。”

    “不要!我要吃三色团子!”

    “……找岩融要去。”

    被换作今剑的小孩儿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但还是跳跃着跑远了,那般灵巧的身姿就如同是鸟类一般。

    再次变得空无一人的花园中,三日月看着怀中身形纤细的少年,他早已恢复成了平日的样子,被灼伤的皮肤也已开始慢慢愈合,以及眼角带着的点点可怜的泪光,突得哧笑了一声。

    早知如此倒不如当年便将你一并带走,也省得如今徒留烦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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