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该吃药了

也许偶尔会出现奇怪的cp|山姥切是天使三山大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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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箱庭之戯 06

猜猜这次有谁来啦!(x

Chapter 06

 

  三日月宗近很明白自己正在睡觉,倒不是说这个人天生机敏连睡觉都要保留一丝神智,实在是此人舒适惯了,换了个环境便可劲地作起妖来。

  床太软,房间不够香,光线太暗……他在心里已经将周遭环境从头到脚地数落了好几遍,可仍旧耐不住梦境像放电影似的在他眼前一幕幕地快速滚动。不知道是刻意不想去看还是他这大少爷脾气终于在恶劣的睡眠条件下忍无可忍地爆发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影像他连个大概都没记住,兀自在梦里骂了句脏话。真是太可恶了,他想,我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这一觉睡得很是光陆怪离,直到他自认为绝顶聪明的脑袋瓜与什么东西哐当一下来了个激烈的拥吻——满头都是令人忍不住抽气的疼痛,这拥吻竟然还挺激烈。

  三日月于是终于醒了,并且醒得非常怒不可遏,然后就被一张面皮比纸还要白的脸吓得几乎提不上气来。

  天可怜见,他自认为自己是个正常人,实在受不了这些牛鬼蛇神的厚爱了。

  那脸的主人先是被三日月的表现唬得一愣,反应过来后嘿嘿地露出一个十足阴森的表情朝他张开血盆大口:“纳命来——!”

  下一秒这要讨人性命的鬼怪便被当头一击放倒在了地上,肉眼甚至能看到此鬼头顶正散着热气的包。“哼。”出了重手的黑面男人满脸冷漠,“丢人现眼。”

  哦,明白了。三日月慢吞吞地收回视线,这是黑白无常起内讧了。

  直到面前的两个人闹腾完了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并不是到了地府,而之所以自己睡着的时候感觉周围又冷又硬也不是因为他躺在棺材里,完全是那二位不走心地把他扔在地板上的错。两位始作俑者一位鼻孔朝天哼道:“快感谢我和大俱利伽罗吧!要不是我们俩,哼哼!”另一位黑皮先生也是一副你欠了我很多钱的表情。

  当然三日月宗近并不知道这位大俱利伽罗先生其实对谁都是一副“你欠我很多钱”的样子。

  于是三日月宗近只能用他绝佳的好涵养憋出了一个微笑——所幸他的脸实在好看得惊为天人,僵硬的肌肉看在别人眼里也总算是一副矜持的模样——“请问与我同行的山……”他原想说那少年的名字,再一细想对方作为陌生人大约不能知道谁是山姥切国广,于是干脆描述道:“是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小男孩,金色头发,眼睛是绿色的。唔……长得很好看!”

  伴着对方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所搜寻的山姥切国广本人几乎同时喘着粗气急匆匆地跑到了他的面前,焦急地要说些什么。

  这才对嘛,三日月宗近在心里不住地点头,总算有了点大难过后久别重逢的意思。

  “不要说我漂亮!!”

  三日月关于“久别重逢”的幻想被这声几乎要把他耳膜震破的怒吼一举击碎,满腔可怜兮兮的风流便只好东流不复返了。

  山姥切看来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什么过激,冷冷淡淡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些鄙夷:“明明是我比较辛苦吧?你一点伤都没有到底为什么会昏倒?”

  一旁从头白到尾的男子笑呵呵地插嘴:“那肯定是被吓的嘛!”

  “闭嘴,鹤丸。”大俱利伽罗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什么?!”三日月大惊,“我不是给你挡了一回攻击嘛?!”

  “你?”山姥切小心翼翼地收敛起眼里的不屑,对他的异想天开实在惊为天人:“你摔到地上的时候顺便撞坏脑子了吗?”大概是在那场幻境里大杀特杀了一番还没缓过劲来,原本拘禁无比的少年张牙舞爪着伶牙俐齿了起来。

  靠,这下就算山姥切长得再怎么合他胃口也指不住三日月满腔的怒火了,这个死小鬼。

  “我肯定给你挡过刀了!”他坚定不移地说,“不信我脱衣服给你看!上面肯定有伤口!”山姥切愣了愣,眼见着他竟真打算脱衣服,整张脸立刻涨成了个猴子屁股,你你你了半天最终屈服在三日月的大无畏举动下。

  “可,可能是你产生的幻觉吧。”山姥切目光游移,生怕三日月一个想不开真的把衣服全脱了。

  “幻觉?”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居然是幻觉?!”三日月宗近失望极了,他本来已经做好了用这次英雄救美来威胁这小少年做一系列更近一步的发展,结果居然是幻觉?!想起先前那种过分真实的钝痛,三日月漂亮的脸上一阵青白。

  那我岂不是白疼了?!

  山姥切当然不能知道三日月在想什么,只看着他愣愣的似乎终于放弃了脱衣服这一行为,暗自松了好大一口气——也幸亏他不知道三日月在想什么,否则三日月幻觉中的伤口怕就要具现化在现实中了。

  “啊那个……”一直充当背景板的鹤丸和大俱利伽罗一个笑嘻嘻地开始搓手,另一个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以提升自己的存在感,“我看两位都醒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来谈谈正事?”

  这次三日月和山姥切的脸上齐刷刷地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情:正事?还有什么正事吗?

  “我说啊……”鹤丸无奈地摊开了手,“一个完好无损的普通人和一个重伤的驱魔师莫名其妙地就倒在了我们的管辖区域可是很麻烦的!不说报酬,好歹要配合我们调查一下吧?”

  “哦你们是警察。”三日月恍然大悟着胡说八道,结果连山姥切都没理他。山姥切的神色由迷茫转化为了沉思:“你们不是普通的驱魔人。”

  他当时带着三日月奋力劈开幻境就已经耗费了大部分灵力,何况还负了伤,加之原本应该有行动能力的三日月比他还先一步倒下,还得劳神去扛他,山姥切基本没走几步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就是那个叫鹤丸的家伙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三言两语便透露了自己同为驱魔人的身份,加之身上明显已经被处理过的伤口,都让山姥切暂时放下了警惕。

  他原以为是遇上了好心的同行把两个伤患捞了回去,可现在看来这“好心的同行”来头好像并不怎么小。

  大部分的驱魔人都是屈居于普通人的生活中独来独往,或是像山姥切狮子王青江一样结伴而行,再大些便有如石切丸那样,作为整个神社的主持而工作。但这些人是不会有“辖区”这样的东西的——但若真要计较,石切丸的神社倒也是勉强可以算作其内。

  所谓辖区的概念其实源远流长,大约要追溯到“驱魔人”这个行业终于在人类中撑起了一片微弱的保护膜,堪堪将人与妖划出一道并不十分明显的区域之时。那个时候,这个职业有“阴阳师”这听上去就十分唬人的名字,并且是实实在在吃着官饷的官职。

  那个时候妖物仍旧横行霸道、肆意妄为,为了使弱小的人类能够生存下来,那些当时的阴阳大家们便彼此作了约定,将整个日本划成了许多个区域,分别由各家镇守,终才守得一方平安。

  青江同他讲这段的时候眼里又是感慨又是不屑:“一开始设立所谓辖区,完全便是各方英豪自愿担在自家头上的责任,那个时候的妖怪可比现在要强大多了,说他们自愿往头顶挂上达摩克利斯之剑也不为过,只不过时过境迁,这些阴阳大家们也终于不免俗地在辖区上收割属于自己的利益——比如跟当地居民要保护费什么的。”

  然后便是对辖区的垂涎、争夺、杀伐,这些阴阳世家们甚至与皇权勾结在一起以期能够长存,最终却因为忘了本,过分的压榨反倒使得他们自己被一举压在了历史的潮流之下,从此零落成一盘散沙。

  那个时候山姥切听得似懂非懂,狮子王咬着烤串举手将山姥切最大的疑惑问了出来:“那个,什么是达摩克利斯之剑?”

  鉴于青江和狮子王两个人实在是过于扯淡,山姥切的回忆中也不由得充斥了许多令他嘴角抽搐的话语,但他仍旧记得青江还说过,虽然驱魔师早已式微,但所谓的辖区还是有那么几块的,而能够成为辖区的主人的也都是苟延残喘着传承至今的大家族,十分不好惹,像他们现在所住的地方就有这么个辖区,管辖它的家族就叫做……

  “你是伊达家的人?”山姥切不确定地问,随机见那叫鹤丸的点头默认。

  “行啦,你清楚了我们的背景,我们也该了解了解你了。”那鹤丸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个小本本,“你叫什么名字?”

  “……山姥切国广。”

  “国广?没听过有这个姓氏的家族啊?嗯那就是散修了,有老师没?”

  “……笑面青江?”山姥切实在不知道那位到底能不能算得上是自己的老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名,只好带着浓厚的疑问讲了出来。

  “笑面青江?嘶……”鹤丸的笔突然一顿,“我怎么好像听说过又好像没听说过?”

  “笑面青江?!”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亢奋的,清脆的少年的声音:“那个在学校门口算命的笑面青江?!”

  山姥切一惊,没想到青江先生的威名竟然能入这些大家族的眼,便在帽檐的遮挡下瞥了一眼来人,比自己还小一点,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头上插了两根不知道派什么用处的鸟毛显得挺扎眼。

  “那个算起命来天花乱坠,把我女朋友迷走了的笑面青江?!!”山姥切噎了一下,也终于看见对方的表情是悲愤不是亢奋。

  那小少年似乎也真有些本事,携着一张符咒就要朝山姥切打过去,速度还挺快,鹤丸竟没来得及拦住。

  “小贞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呸不对你冷静一下!!”

  作为莫名被针对的对象山姥切倒不是十分惊慌,那被称作“小贞”的小少年倒是没带什么杀意,手上的符咒顶多也就是让自己出个无伤大雅的小丑的程度,但这么等着被打的感觉还是让他很不爽——凭什么青江的锅要我来背?

  正在他犹豫到底是躲还是不躲的时候,对方的符咒已经迎了上来,他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挡,但在双手碰到符咒之前,有什么东西突然从自己的兜帽里窜了出来,啊呜一口竟然将那团散发着光滑的符咒吞了下去,顺便示威似的冲着那小少年扑腾着翅膀叽哇乱叫,大概是噎着了,最后一声叫伴着饱嗝混合成了一种十分搞笑艺人的声音。

  那突然出现的东西,竟是个通体布满漂亮华贵的羽毛的、跟个绒球似的、仔细一看好像还有点好看的、的……

  ……的一只大胖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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