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该吃药了

也许偶尔会出现奇怪的cp|山姥切是天使三山大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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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箱庭之戯 09

Chapter 09

  

  如月车站,某一时段突然在网路上大肆流行的都市传说,无数网友众说纷纭,其中一个比较为众人所接受的说法就是,这个车站是连接现世与“那边”的存在。对于这个说法,驱魔师们是不大苟同的,毕竟所谓的目击者也仅仅只有那么几个,说辞上甚至有许多显而易见的漏洞,比起灵异事件,它更像是一个拙劣的谎言,至少大部分的专家是如此下结论的。

  可现在摆在山姥切眼前的事实却由不得他不信。那个都市传说,不存在于日本的车站,此刻就在他们的脚下。

  “你有什么不舒服吗?”山姥切一边回想着网路上关于这个车站的传闻,一边紧张地握住三日月的手,“像是犯困之类的。”

  “唔?没有啊。”三日月看着两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不由得有些暗爽,“就是有点心跳加速。”

  山姥切肩头的鸟团向他投来了鄙视的眼神,但是这显然不能浇灭三日月美滋滋的心情,反而像小学生出游一样大力地晃着山姥切的手臂。但他这个动作却使得山姥切原本焦躁的心情一点点平复了下来。

  没有关系,不就是如月车站嘛,他可是驱魔师啊。就算是碰到了什么也可以一刀斩了嘛。

  “现在我们怎么办?”虽然像是陷入了不怎么好的境地,但三日月却也并不是非常着急。

  “总之我们就沿着铁路走吧。”没有握着三日月的手上照例握着刀,山姥切下意识地选择自己走在更靠近轨道的一侧,让三日月莫名地挫败。“按照传说,应该会有个奇怪的老头过来吧。”虽然那大概不是什么好人,或许连“人”都称不上,但只要是有意识的东西,山姥切都坚信自己能让他们开口。

  而当他话音刚落,从阴影处便真出现了一个老头,一瘸一拐地朝他们走来,脸上还挂着奇怪的笑容:“两位奇怪的客人,是迷路了吗?”见二人不理他,他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而是继续怪笑着道:“我的车就在前面,让我来送你们一程吧。”

  老人的嗓音像是磨砂纸从铁锈上刮过的声音一样,令人不禁产生生理性的厌恶,但不知道为什么,三日月总觉得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在鼓动自己跟着这个老头走,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变得有点模糊。刚才山姥切问他什么来着?

  对了,他好像的确是有点犯困了。

  “喂,关于如月车站你知道些什么吗。”他听见山姥切一如既往不客气地发问,随后又是老头的一阵怪笑:“如月车站?只不过是一个车站而已啊。快来吧,我来送你们一程。”

  “不用了,”山姥切冷淡地道,毫不犹豫地将刀直指对方:“还是我送你上路吧。”

  “杀了我你们就会永远处在这个裂缝带,永远回不去了!!”老头的声音尖利起来,但三日月听着总觉得耳朵好像覆了一层膜,连最后那老头被一刀两断化为齑粉时的尖叫仿佛也没那么刺耳了。

  “三日月?”他听到山姥切在叫唤自己,那只该死的鸟似乎也在使劲啄自己,但他就像是重感冒患者一样,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了。

  “不好意思。”三日月迷迷蒙蒙地嘟囔着,“我好像稍微有点困。”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

  “……叽?”

  山姥切扛着突然倒下的三日月,觉得有点生无可恋。现在的状况的确是可以用棘手来形容的,但原本就可以算得上是拖油瓶的人现在彻底变成了毫无知觉的“拖油瓶”,这对山姥切来说仍旧是个有些残酷的现实。

  ——为什么三日月宗近看上去不胖扛起来却这么重啊!!

  唯一有些值得欣慰的是他终于通过那个老头发现了这个所谓“不存在的车站”的一些特征。

  这里可以说是如月车站,也可以说不是。话听上去有些无厘头,但这就是事实——这里的确是如月车站,但是是由于自己认为这是“如月车站”,这里才会是“如月车站”的样子。

  他曾经听青江讲过一种说法,即所谓的灵异事件有一大部分是由于人们“想让它发生”才会发生的。正所谓冥想也是有力量的,当许许多多的人不由自主地开始期盼某一件事的发生,这件原本不会发生的事可能就会因为某种力量而出现在了现世。而人类由于好奇心这种从本质上来说并无恶意的想法,总会期待着某些不详的、非现实性的事物产生,而这种想法经过日积月累,用磁场变异解释也好,说是心想事成也好,总之它就会以某种形式出现在某一个地方。而这些零散的力量在青江看来,平日大约是聚集在某一处的,或许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那些“冥想的力量”盘踞着的所在地。

  让山姥切这么想的首先是老头喊出的“裂缝带”一词,青江在讲到那个理论的时候同样也用到了那个词。另一个地方则是那老头笑得实在太瘆人,山姥切当时正想着要不是性别不对那还真像是裂口女了,才刚动了这么个念头,对方原本平整的嘴角就开始撕裂出好大一个口子,他这才在情急之下将对方斩去了。

  而传说中的如月车站显然是不曾出现过“裂口男”,它出现的唯一理由,或许就是源于山姥切自身的想法。

  “你刚才是知道了什么,才想阻止我把如月车站这四个字说出来吗?”山姥切侧头问肩头的小鸟,“之前车上三日月大叫那次也是,不会是那家伙要说什么,你才飞到他头上去想阻止他吧?”

  蓝色的小鸟转了转毛茸茸的脖子,仍旧是一副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山姥切也不再多问,心想等出去之后总能够搞明白的,便扛着似乎正睡得香甜的三日月,打算将他姑且安置一下,知道了对付这鬼地方的办法后他便也不怕什么了——不就是不要瞎想吗。

  谁知在搭上三日月的手腕之后,他才发现大事不妙,这人脉搏的跳动竟然越来越不明显,呼吸也越来越浅淡。山姥切拼命回想自己方才说过哪些不该说的,却只记得自己问过三日月他是不是犯困,那么按照这个地方的特性来说他也只会犯困,怎么会出现这种脉搏跳动愈见微弱的事情呢?

  ……除非是三日月自己之前说了些什么。

  这种事情目前显然并没法考证,并且也已经没有什么考证的意义了,当务之急是如何离开这个地方,只有离开了,三日月才能够脱离愈发虚弱的状态。可这个当口,山姥切却束手无策起来。

  这里并没有通常意义上的妖怪,也并非结界,要破解的方法大约只有用符咒将二人传送出去,只懂得挥动刀剑的他在这里根本没有一点用武之地。更何况朱砂和符纸他一样都没有带。话又说回来,即使现在装备齐全,但他真的能成功催动符咒吗?

  眼角的余光瞥见三日月已经面白如纸了,山姥切顿时也焦急起来。

  ——他不想他死。除了接下任务的使命感,作为普通人应有的良知,这份“不想让他死”的冲动中似乎还包含了什么熟悉又陌生的感情,但已经没有时间容他细想了。

  “啧,不管了。”他咬紧牙关,将手划开了好长一刀口子,鲜红的血液立时争先恐后地从伤口中涌了出来,他便凭着记忆将那些曲折的符咒尽数画在了地上。

  没有朱砂,就用血来代替;没有符纸,就用地来代替。伤口摩擦在并不光滑的地面上自然是痛的,山姥切咬紧牙关,另一只空闲的手死死地抓着三日月的手腕。

  我都这么努力了,这一次请一定要成功。

  请一定不要有事啊,三日月宗近。

  像是虔诚的祈祷终于得到了神明的回复,在竭力画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山姥切只觉得身上一直凝滞着的灵力就像被什么催促着一样朝着符咒的方向一股脑的涌了过去,暗褐色的符咒立刻散发出了柔和的金光。

  竟然,真的成功了。

  山姥切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大范围的金光将二人齐齐拢了进去,第一反应竟不是劫后余生,而是太好了三日月不会有事了。

  而在谁也注意不到的地方,蓝色的小鸟正紧闭着双眼,羽毛尖却泛着点点金光。

 

  睁眼的时候山姥切感觉到自己好像身处一座大山里,天早就黑头了,正当他在思考这到底是逃出生天还是又进入了另一个诡异的地方时,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

  “辛苦了,已经给你们备好床铺了”石切丸端着标准老好人式的笑容补充道,“那边的小鸟先生也是。”

  山姥切实在是太累了,无力去想为什么石切丸会知道他们出现在哪里,又为什么会对一只照理来说从没见过的鸟如此“客气”,强撑着听完石切丸说的最后一个字,终于合上了厚重的眼皮沉沉睡去。

  “还真是大干了一场啊。”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人仔细看了看山姥切手上的伤口,又望了望面色都不怎么好看的三日月和山姥切,最后戳了戳窝在山姥切肩头的软趴趴的毛团:“的确是辛苦了。”

  “青江。”石切丸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已经够累了。”

  “毕竟都是勉强借来的半条命嘛。”青江耸了耸肩,“我们说不定早晚也要这样,我已经记不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主上的情形了。”

  石切丸沉默半晌才终于给了答复:“是祸躲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月色下的两个人,又或许应该是四个人身上,似乎都拢着同样的悲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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